【夜巍】局 34
考试错过了龙哥的生日（哇的哭出声）
一遍过了这个，不过估计虫不少，一会儿捉！
终于快到这个大长篇的结局啦~可以开填其他的啦！
手杖金手指设定参考王牌特工那个伞！
（六十二）
野火皱着眉交代着下午的大概分布，后槽牙磨了不下十遍。
夜尊吊儿郎当靠在沈巍肩上玩着对方的掌，有一下没一下磨蹭过手茧，来回捏着，似是寻到了上等的玩具，一时半会儿分不开神。而显而易见，这堪比骚扰的举动让沈巍微讪着一张脸，听来听去只来来回回小幅度打开了夜尊几次，对野火的任何话语没有任何表示。
野火微一皱眉，扔了草稿起身就准备走，谁知那仿佛压根没在听的人却率先叫住了他。
“防火门等，你是准备多快被警察抓去开罚单？”夜尊嗤笑一声，大发慈悲放开了兄长的手，转而将野火扔弃的纸夹到了指尖，玩味弹了弹，突然发力一掌将其按在了桌面上。一旁半睡半醒的烛九瞬间被敲醒，下意识地立正，在所有人过于锐利的眼神扫视下讪笑着坐下，强扯出满脸认真。
“仔细看看结构。”夜尊敲上纸张，眯了眼复又拽过兄长的手，被含糊挣开。他不满望向沈巍，对方只是紧锁眉头，越过他指向了赵心慈办公室的入口：“这里有隐藏武器检查。”
野火挑眉靠上了椅背，重重晃了两下：“我不负责内部，只负责外应。”
沈巍顿了片刻，面色不变，顺势指到实验室边的安全通道：“这或许可用。”
野火拧眉思索一二，摇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赵家人，通道早在一年前发生过实验室物件袋丢失后就装了监控，虽然不确定是否有接线，但不排除可能，太冒险，在所有逃脱路线中，应该是最后被考虑的。”
夜尊撑着下巴倚在手杖上，漫不经心抬眼，笑的痞里痞气：“还是你不懂，就是因为有监控才好利用。”
“利用？”野火皱眉，沈巍似乎想起什么，整个人脸色不自然起来，很快被夜尊揽住，有一搭没一搭顺着背。烛九眼见着老板和老板娘之间的气氛随着呼吸起伏沉默下去，脸色沉重摸出手机，顺势按通了从波的电话并放了免提。
“喂？”从波似乎还在补觉，此刻应的含含糊糊，拖长了的音懒懒散散，见烛九这边无人应声后，胡乱抱怨道：“烛九诶，哥最近被金主压榨的可以，看啥都弯，心神俱疲，睡觉都是白花花的大腿，你要没重要事就让哥睡会儿，有事打钱，哥看着处理。”
野火听得莫名其妙，烛九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沈巍白了脸色，而夜尊则眯着眼似是要发作。
“从波。”夜尊斟酌着开口，阴森森的语气配着淡笑的表情让烛九默念一声允悲，偏偏从波那厢还晕晕乎乎揶揄：“哟，玩过Alpha后这嗓音都这么低沉了，听着怪像金主的，叫声哥听听。”
烛九捂住了脸，夜尊脸色一僵，沈巍抿着唇，野火抱着手看好戏，一时间无人说话，尴尬的气氛蔓延。
从波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哦，金主啊。”
“呵。”夜尊嘲讽笑笑，那处兵荒马乱传来一阵摸爬滚打的声音，从波瞪大眼，狠狠抽了口气，头磕上了床头，疼的一秒清醒。
“金主啊，那个….咳，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有…”从波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个什么，夜尊慢条斯理听了一会儿，极缓打断：“海星鉴监控系统，能不能黑进去？”
从波噎了片刻：“金主啊，虽然咱是一直都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基本都违法，但你这要我去正面挑战司法的监控系统，是不是有点太….太…..”
他结巴了片刻，闭着眼实诚道：“胆大包天，等着被抓？”
夜尊一时无言，从波惴惴不安咬了会儿嘴皮，又谨慎添道：“当然，看金主捞不捞我，如果捞，那听您一声命令，火星都给您黑下来，要是不捞嘛，这….”
“哦？你有什么值得我捞的？”夜尊掐断了从波反问。他换了个姿势，优雅翘起二郎腿，来来回回在椅子上晃着。
“我….信息全面，技术超水准，您看上次还帮您出了外勤，八卦第一人，粉丝破万，啥都能干，简直就是上得厅堂..勾美人，下得厨房煮泡面，出得….咳，反正我特好使，您一定得捞我。”从波讪笑，义正言辞得让沈巍弯了唇角。
烛九呆愣听了片刻，忍不住点头。从波的自我介绍，他该记个模板，下次老板威胁他就这样保命。
夜尊抿嘴，余光扫到兄长淡笑的模样，淡道：“不捞。”
从波哭丧着脸，端正在床上跪好，小声试探：“那金主您多给点钱我自个儿捞自个儿？”
“这么想进去？” 夜尊揶揄，不待对面有任何反应，率先抢到：“放心，一时半会儿你进不去。下午我要去趟海星鉴，一会儿让烛九把地形图发你，你摩挲着把安全通道监控处理一下。“
从波犹豫应道，只听金主又不急不缓威胁道：“动作利索点，误事唯你是问，司法监狱进不了，老宅地下倒是有个类似的，不用申请，你看着呆。”
“不用了，我现在就动手。”从波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蹦而下，扯开挡路的谈啸，夹着电话打开了电脑：“对了金主，什么时候来处理下谈啸，多一个人，多一张嘴，我….”
电话突然被掐断，夜尊眯眼看着屏幕，若有所思。野火摩挲着下颚的防护面具，半晌点了点头：“我在街对面等，你们结束出来。护具老家主给了，下午送你们去海星鉴，放过风声，赵心慈估计知道。”
沈巍微皱着眉，夜尊攥紧了他的手握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夜尊选择抗命，老家主前来，他想见赵心慈，几人立马安排送他去，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圈套意味。再者，放出风声，如果是他去海星鉴怎么会由老地君这边的人手放出所谓的风声。
他沉默额首，扯开夜尊的手，直视着野火问道：“怎么放的风声？”
野火笑了笑，耸耸肩：“老家主让鸦青做的，我不知道。”
夜尊摩挲着手杖的扶手，猛然抬头：“鸦青是你们的人？”
“不是。”野火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敷衍道：“利益和把柄关系。我先准备，两小时后小门见。”
门应声而关，夜尊眯着眼靠回了椅子，沈巍拿过地形图，推了推懒成一滩的人：“所以，你想怎么进去？”
夜尊懒懒抬眼，毫不在意笑笑：“哥熟悉海星鉴，听哥安排。”
沈巍望了夜尊半晌，一言不发折起了图纸，自顾自站起，整整衣摆：“我的眼镜还在吗？”
“哥的所有东西都在。”夜尊扯着兄长手腕起身，半靠上沈巍，反握住对方推他的手，温道：“该上药了。”
（六十三）
当沈巍迈入海星鉴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往日的门卫不在，走廊空荡荡的，过于肃静。夜尊不知道在作甚，跑动的鼻息在隐藏耳麦中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略微让他安心几分。他往赵心慈办公室走去，轻巧敲了敲门，转来一声如往日无异的“请进”。
他推门进去，垂着头低声唤道：“赵家主。”
赵心慈坐在主位上，低低应了一声。脚下突然一重，黑色的长毛猫窜了过来，犹犹豫豫绕了一圈，毫不客气压上了脚背，金黄色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他，轻轻巧巧喵了一声。他淡笑，俯身准备去抚，赵云澜一声“大庆”却将猫唤了回去，指尖堪堪擦过肥硕的臀部，留下一片绵软。
他抬头，赵云澜神色复杂地坐在一旁，大庆一个猫步窜了上去，一副大爷模样地蹲坐在人腿上，懒懒舔着毛。赵云澜一言不发望着他，眼神过分陌生。他回了神，恭恭敬敬站好，半晌没能将打好的腹稿说出口。
“沈巍。”赵心慈温和笑笑，自顾自从桌底摸出一把枪，有一搭没一搭在掌中玩弄：“我万万没能想到，叛变的会是你。”
沈巍顿了顿，眼睑微颤，抬头温笑，语气十打十地嘲讽：“属下也未曾想过，家主会出单抹除我。”
赵云澜似是有些按捺不住，他晃了晃腿，大庆一惊，纵身跃了下去，稳稳落在桌上，抖了抖长毛，眯着眼伸了个懒腰，谁知脚步一歪，手忙脚乱扒在桌沿，斜斜挂着，毛直炸。
沈巍无言看着大庆摔下书桌，赵心慈尚还没有答复，而云澜则心烦意乱靠在椅背，随手摸出烟，夹在指间来回转着碾，烟草松松散散掉出些微，落在牛仔裤上，又很快被抖掉。气氛过于焦灼，一时间沉寂四散，夜尊不知在捣鼓什么，耳麦中传来开关被挪动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手机屏幕亮了亮，赵心慈瞥了一眼，拉开了保险栓：“夜尊也跟着来了吧。”
这句话念的并不像问句，沈巍一凛，大庆滚在了脚边，轻巧挠着裤边。他抬眼望去，赵心慈正淡漠笑着，枪口直直指向他的胸口：“赵家不欢迎叛徒。”
赵云澜噌地站起，又咬着牙坐下，烟被叼在齿尖咬着，来来回回磨蹭，焦躁没顶，又硬生生按捺住点火的冲动。
小巍曾经劝过，抽烟不好。
沈巍垂眼，一把捞起大庆，有一搭没一搭顺着毛，微笑应道：“可家主发单的时候，属下自认没有叛变。”
大庆来回扭着，沈巍身上新添的薄荷气味让它有些不自在，鼻尖若有若无浮起的血腥味更是让它毛发直炸。它来回挣着，在沈巍皱着眉松手后，歪斜摔回了地上，嗷了一声，甩甩尾巴缩在了桌角。
赵心慈冷笑，指了指赵云澜，嘲道：“身为Alpha，不知廉耻成这样，也是令我吃惊。”
拳在身侧捏紧，又很快松开。沈巍眯眼，顿了半晌，扯出一抹过于古怪又自嘲的笑容。他盯着地面，不再言语。赵心慈瞄了一眼不断亮起的屏幕，得逞笑笑，指尖搭上了扳机：“夜尊既然来了，怎么不来这里？”
沈巍没应，只单纯站在原地，看向枪口，过于平静：“家主要杀我，不需要理由，何必牵强莫须有的罪名。夜尊只是送我来而已，自然不需要来您办公室。”
赵心慈笑笑：“哦？又或许需要。”他按了按桌上一个小巧的配置，耳麦中过高频率的杂音炸的沈巍拧眉，尖锐的啸声兹拉着终止后，夜尊那处的声音彻底断了。
“你们有一定的通讯吧，现在我强行掐断了，你觉得他会来么？”
烟被赵云澜拿出又塞入嘴中，他闷得说不出话，自顾自起身，靠到了门边，从腰间抽出枪，拉开保险栓，斜斜靠着叹了口气：“我守门。”
冷汗自额角滑下些许，心跳的过快，来前就预料到的结局让心底泛起失望，沈巍盯着赵心慈，淡漠挪开了眼。
他自认没有对不起过赵家，一生几乎都陪在了组织里，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份任务，然而赵心慈却真的能够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放手下单让鬼面来抹杀他。幼时关于弟弟所有资料的作假，被迫与弟弟分开的起因，一条条无辜队员的性命，或多或少都离不开眼前这个他付了忠心的…家主。
可惜他有过猜忌却没去质疑，摊得现在这种结局，可笑至极。
他气极反笑，只看了看表，冷静闭上眼倒数。
十到一，过长，又过短。
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赵心慈冷哼一声，起身正式举起了枪：“既然来了，那就跟你哥结束在这吧。兄弟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砰。
门被撞开，赵心慈想也没想对着沈巍开了枪，赵云澜按下了扳机，所有的灯尽数灭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庆凄厉叫着，沈巍胸口发闷，身后不知被谁拖住，往外拽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处握捏。
赵云澜勉强攥着手中的腕，颤着举起枪，咬牙对着估摸着的头部位置按下。
砰。
一声枪响，脑边突然多出的风声让他谨慎一偏头，手中力道一松，任由那人被拽着离去。他听到踉跄拖拽的声音，咬了过久的烟头终于滚落在地。黑暗中的感官被调动，鼻尖轻嗅，血液的气息被无限扩散。
他命中了。
又没有命中。
（六十四）
沈巍觉得头很晕。他摩挲着靠在夜尊身上，对方连拖带拽抱着他，不稳的气息浮在耳边，因为剧烈运动而不住起伏的胸腔震的他难受。
浑身都在发疼，眼前发黑，脸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在往下流，夜尊在耳边念道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能听到。他摸黑跟着走，本该无事的安全通道突然亮起了灯，守在出口的警卫人员让他心惊，下意识看向夜尊，对方只眉头紧拧，手中的杖撑在地上，血液抑制不住地自左手缝流下，整个人脸色惨白至极。
对方说着什么，沈巍皱起眉，奋力去听，谁知什么都捕获不了。他费力看着夜尊不断挪动的唇，只模糊拼凑出一句跑。
他固执摇头，从夜尊腰间摸出枪，拉开保险栓，那通道尽头往这里不住地开始扫射。夜尊堪堪拽着他躲在了墙角，再去推两人进来的门，已经被自外面锁死。
脚步声不断逼近，时不时擦过的子弹让他心惊，夜尊眯着眼，手杖敲了敲地面，叩开顶端，四散撑开把保护伞模样的罩。手杖顶端的头被血染的可怖，握着保护罩的手不住打颤，指尖发白，护在身后撑住他的手却是格外有力。
他皱着眉，往外胡乱开了几枪，只寥寥击倒了几人，黑压压的队伍往前压来，丝毫没有任何停顿之意。
瓮中捉鳖。
或许赵心慈早就设下了这场局。
头疼欲裂，沈巍望着夜尊，对方丝毫没有慌张的意味，依旧笑得痞里痞气，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凑过来啄他，凉唇贴上他的，惹得他想偏头去躲，又在半路失了气力，只皱眉望着夜尊，溺在了对方揉满了爱意的眼神里。
那是过分匆忙又最为热辣的一个吻，舌尖互相勾了勾，夜尊便退了开来，自腰间摸出个小巧的物件，堪堪拉开，直直扔向了人群。他瞪大眼，被夜尊堵在了墙角。热浪传来，那人呼吸一紧，踉跄一下，拖着他转身就跑。地上人仰马翻躺了一批，横七竖八歪斜倒着。两人往门口窜去，背后突然传来枪响，夜尊闷哼一声，费力推门。
门是锁死的。他回头，些微没受到过多波及的警卫复又立了起来，沈巍摸出枪麻木扫着，子弹却过快见了底。夜尊拿出手机，毫无信号让他咬牙切齿，发狠垂了下门，眯起眼收了早已残破不堪的保护罩。
信息素突然爆出，沈巍皱眉，亢奋因子让心跳的过快。
夜尊冲他邪气笑笑，将他按在门上，示意不准动。夜尊转身，撑着手杖背脊挺得极直，一步一顿往通道内走去。手杖呼啸而下，夜尊拧了拧眉，冲击力让手臂打颤。方才赵云澜那一枪，他胡乱挡下来了，防护衣不过护住前胸和后背，子弹钻入了皮肉，此时每一分挪动都疼的刺骨。
骨裂声传来，那人瞪大眼，歪斜倒下。枪被拾起，夜尊晃了晃，沈巍往前冲了两步，背后的门突然传来巨响。他猛地回头，外界的光传入，烛九扯开厚重的铁门，刺眼的光晕让他不住眯眼，下意识回头想去喊夜尊，只被烛九猛地推出。
他狼狈跌出门，那位当初在夜尊家见过的年轻人撑起他，拽着往车上塞去。他回头，烛九早已消失在了门边。他皱眉甩开对方，回身跑去，头猛地发晕，堪堪在门边撑住，只看到烛九踉踉跄跄摔出。
“夜尊呢？”他喊，耳边没有任何声响，如坠入海底的石子，转瞬被浪吞噬，漾不起任何波澜。
他哆嗦着扯开门，夜尊眯着眼靠在走道边，见到他后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浑身染了血污，眼神有些涣散。
“哥。”他看懂了对方说的唇语。
他冲上前，紧紧搂住夜尊，那人似是再也立不住，直直倒来，沉甸甸压着他。两腿发软，他吃不住跪坐在了地上，夜尊疲惫笑笑，扣住他，双唇轻贴。
对不起。他费力念道，兄长死死撑着他，一双晶亮的的眼映衬的全是他，只可惜意识有些模糊，再怎么去瞧，都模模糊糊染了重影。
失血量过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他轻轻嗅了嗅兄长的信息素，在对方一遍遍过于干涩的“夜尊”下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