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巍】局 37
不知不觉都要上40章了的我的天天！
估计大概可能再有个5-6章就会真的完结啦！（好像完结说了很久了）
感谢大家一直看到这里鸭~么么哒！！
搞事是真的越搞越多（捂脸）
（六十九）
反观蛇四这边，他支支吾吾对着赵心慈编了个说辞，自主奉上了前几日才到手的重型武器，心底那叫一个憋屈，偏偏无处发泄。赵心慈虽是不满，但蛇四说了无人他也不好硬查坏了两家的关系，只好取了军火带着浩浩荡荡一群警察回了海星鉴。
人在眼皮底下丢了，虽说没有什么证据确切怀疑蛇家，但这小树林也就这么大，从海边上来还能跑去哪里不被警卫队发现，算来算去也就那些小地方，如果不是蛇家，那只能是沈巍和夜尊的本事超越了他的认知。
老地君在他眼皮底下玩的这一出让他膈应至极，但惧怕那老人手中所谓的当年的证据，他也无可奈何。毕竟人是在他手中丢的，老地君那边也派来了人手支援，只是不知道这人手是来支援谁的。
蛇四打发走了上家，摸着那一把小山羊胡，纠结了半天准备转去屋里准备处理夜尊和沈巍的时候，门口却又来了一批人马，气势汹汹往别墅群里闯。
他着急忙慌迎了上去，只看到一脸气急败坏的老人，精干干走来，擦着他走过，又反折回来，拎起他的领子往墙上一摔，与方才鬼面一模一样的架势让他青筋一抽。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人已经一挥手，那紧紧跟着的一众人马四散开来，挨个在别墅中翻找，一路过去，宛如土匪进村，行过之路，无一处完好。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精装修的屋子过快被拆卸的像是毛培房。蛇四皱着脸一声不吭，心底却是疼的血忽淋拉。
早知道他会惹这么大事，他百分之一百万不会想打鬼面的算盘，任由那两人在外面自生自灭，赵家来了他也好交代说完全没看见。
现在倒好，骗了赵家，还得罪了地君，里外不是人。
不过眼前这位好像不是…..地君？
在他印象中，似乎地君要更为年轻几分。
虽然说地君身份和容貌一直以来都是未知，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过几次地君的声音，只能说，跟眼前这位相差甚多。
思绪还没转完两圈，那处老地君的人手已经将别墅翻了个底朝天，夜尊拽着哥哥迈出房间，笑嘻嘻看着老人，优雅鞠了一躬，压着声音乖巧道：“家主。”
沈巍跟着恭恭敬敬额首，跟着小声叫了声“家主”。
老地君冷哼了一声，随手推开脸色发白的蛇四，上去对着夜尊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上错车就算了，一路往这乱七八糟地方开还没有察觉，你说说你，有了你哥就松懈成什么样子！”
沈巍皱眉看着老人唾沫横飞对着笑脸相迎的夜尊一阵指责，大致猜了猜，护着夜尊郑重道歉：“抱歉，是我疏忽。”
老地君噎了口气，望着沈巍垂头认错的模样，再看看夜尊满不在乎笑嘻嘻的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小巍！好歹是双胞胎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夜尊挑了挑眉，难得没有回嘴，只勾着兄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老人气哼哼甩袖，蛇四小心翼翼往房间窜去，正巧被老人瞄了个正着。
他咳嗽一声，一改方才的骂街模样，优雅唤道：“蛇四。”
沈巍拿着精神丝询问夜尊发生了什么，弟弟却似是兀自断了链接，只黏糊靠着他休息，没骨头一般赖在他身上不肯站直。他来回问了几次，见夜尊不搭理他，也只好作罢，皱着眉在一边兀自猜测。
老家主回头剐了那黏糊两人一眼，摆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随他走。一行人大摇大摆闯入了蛇四的办公室，老家主率先扯了椅子坐下，夜尊拉着沈巍四处瞧着，徒留蛇长老一身冷汗立在桌边，也不知该坐还是不该坐。
“蛇四啊。”老家主率先开口，蛇长老猛地抬头，自知逃不过，叹口气坐在了这位地君对面，余光时不时扫着鬼面，那位已经饶有兴趣走向了书柜，四处研究着敲打。
“地君。”他应道，内心一片荒凉。
书房特意打造了一个小巧的暗室，凭借鬼面的能力，不难看出。如果开启了密室，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那里面不是说有多少好东西，只能说有些蛇家用来保护家族利益的秘密，万一被握在了地君手里，他不管怎样都得效应这新的势力。
蛇有七寸，那密室内的东西，恰巧就似是他的七寸。
“听说，你手上最近来了批不错的货？”老地君笑眯眯翘着腿，蛇四暗骂一声，表面却是敷衍笑着恭敬：“您消息就是灵通，这不前些天从境外运了些重型的，刚到码头，还没找到下家呢。”
夜尊摩挲着书柜，探手摸向一本书，在半路被瞧出门路的沈巍一把按住。他不解看向沈巍，兄长只是扯了他的手，带着他坐到了一边。他眯眼看着蛇四抹汗，撇嘴不满，却是没再动作。
哥不喜欢，就算了。
老家主一听来了兴趣：“哦？这两天倒是市价调整的厉害，前些天的买卖倒是亏了，蛇长老要是急着出手，不如给我？”
蛇四暗自吐血，他好容易才搞到这批货，本来还准备封存个几礼拜赶着送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军火集会，现下估计是要被迫吐出去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割着大腿肉，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偏偏表面还要陪着笑：“没问题，价格您看着给就好。”
老家主摩挲着胡子，乐呵呵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就按收购价为准，省的蛇家吃亏。”
蛇四硬着头皮点头，内心不住怒骂对面的人，面上却是一丝都不敢表现出来。
道上名声最响的鬼面，赵家原先最得力的属下同时隶属于地君手下，这个破坏力他不敢去尝试。
这笔货被地君拿原价买去好过一分捞不着的被抢走，来去他还能得到一些这次贿赂的花销和运费之类的，多少好过没有。
老人笑眯眯摸出纸笔，来来回回写了张合约，极为大方地签了张支票，领着夜尊和沈巍离开了蛇家。
（七十）
“小巍听力….”老家主拉开车门不经意道，夜尊顿了一秒，沈巍几乎是立刻就偏头看来，目光撞上，老人幽幽叹口气，抿抿嘴半晌安抚笑了笑。
夜尊没应，径直拽着兄长进了车，可惜那方才的一顿还是让人察觉出了什么。沈巍小心试探道：“怎么了？”
野火发动了车，夜尊笑着吻上了兄长，那人不自在躲了开来，那双眸子里满是审视。
夜尊见应付不过去，索性扯过兄长的手，耐心写着些不正经的东西，直将沈巍惹的微恼，一把将他推开。他复又腻回了哥哥身上，歪着头将人死死揽在怀里，口上不冷不淡嘲道：“是上错了车还是老家主看上了蛇家的货？”
老人沉默着没应，夜尊摆弄起兄长的手，微长的发丝蹭上兄长的颈侧，随着动作将人撩的不住缩躲。
不知为何，他头发疯长的速度远超兄长，这半月前才修理过的头发，如今又需要扎个小巧的发揪。
他吹了吹垂在额边的碎发：“我来猜猜，您想留着我们去参加集会？”
沈巍不安挪动了几分，夜尊立马笑眯眯迎了上来，湿漉漉的一吻印在他唇角，加着野火在后视镜别扭的眼神，让沈巍不自在地别开了脸，见这不知是什么的对话并没有邀请他参与的意味，索性看向了窗外。
如果没看错，他们在往老家主屋子开。
“不错。”老家主点头，“赵家那处的货，你不准备夺回来？”
野火听到此处突然猛地踩下了刹车。所有人因为惯性向前一冲，夜尊没注意咬到了舌尖，腥气一瞬四散，星点的疼意让他更为暴躁，攻击的信息素几乎想都没想就往野火那处招呼而去，在半路被沈巍截住。沈巍皱着眉揽住夜尊，警惕往四周扫去。
他们在小路连接大路的十字路口匆忙刹住，眼前呼啸而过一辆纯黑的加长车，又过快来了个原地掉头，转而向他们冲来。野火快速倒着车，老家主冷哼一声，指着车辆嘲道：“赵家小尾巴很多，集会不立威，你们走不清闲。”
野火脖子来回甩着，一双眼瞪得极大。他在小路上原地掉转了方向，往驶来的路呼啸而去。
夜尊思量了半天后摇头：“我看，是赵家势力发展的快要超过家主的暗势力了。”
“您那天还说，要我们去异国发展，如今倒是想让我们助你处决赵家。”
沈巍察觉了夜尊的冷嘲，因为不清楚话题只有轻捏弟弟的手，精神丝试探性敲上夜尊的屏障，这次进入的轻而易举。
那焦躁的人似乎被沈巍此举安慰了些微，老家主沉默了片刻，一双眼半睁半闭，余光扫到后视镜夜尊的恼意，索性大方承认：“算是吧。赵家势力有警局助力，横行霸道，破坏了数次行内规矩，又因为白黑双吃的关系无法下手。”
夜尊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后视镜，那远远跟来了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他盘玩着兄长的掌，牢牢捏在了手里，五指微错，掌心相贴：“我要艘船。”
老家主点点头：“随你挑。”
那银色的小车越咬越紧，野火皱着眉无声看向家主，在获得许可后猛地提速。小车在小道上飞快行驶着，九扭八歪开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仓库边顿住。野火率先下了车，夜尊撑了个懒腰钻出车，一行人随着野火钻入了仓库。
在空荡的停车场，方才几人乘坐的车突然发出爆破的声音，紧接着燃起了熊熊大火，不一会儿便烧的只剩下一个车架，再辨不出先前的原型。
（七十一）
小巧的仓库内并不普通。电闸刚被拉开，本黑洞洞的仓库内便显现了其特殊的构造。
仓库内琳琳乱乱堆满了废旧的家具，本该是极为普通的一处，但不知为何，每件家具上头或多或少都有掌印，从地上的灰尘来看，这些家具似是经常被拖动。
野火拍拍身上沾染的灰，一屁股坐上了一旁闲置的沙发，在沙发缝中摩挲一二，用力勾起一个扳手。
齿轮的声音传来，那些个沙发各个牵制着移动起来，夜尊后退了几步望着，很快地上便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方形盖子。野火挪开盖子，一条不小的通道显现出来，夜尊了然一笑，也不顾沈巍谨慎的拉扯，率先跳了下去，顺着梯子一步步入了地下一层。
老家主摇摇晃晃跟着下去，沈巍紧随其后，野火望着小仓库，利索跳下去后再度摩挲着开关使沙发复原。
地下一层并不简单，虽然刚入似是陈旧发闷的紧，那一众设施却是极为高档。夜尊东瞧西看地晃荡，沉默了一会儿勾着沈巍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坐了下来，颇有几分主人的模样。
“家主这些安全屋设计的..很精巧，什么时候也给我弄几个？”
老人开启了监控屏，目不转睛盯着扫视，泛着幽蓝的屏幕显示着头顶那小轿车跟来后对着燃烧的车架大眼瞪小眼的现时回放，听到夜尊的话后不屑道：“自己弄。”
野火拧开了一应设备，所有的灯将这地下室点的格外亮堂，直到此时，夜尊才瞄到野火背后的小门。
沈巍显然并没有过多接触过这类的小屋，他颇有些好奇地四处看着，谨慎记下机关的所在处。夜尊突兀捉了他的手开始比划，他垂眼望着，半晌也跟着夜尊望向了小门。
那是个精致的小门，满面上稀奇古怪的花纹像极了鬼面面具的浮雕，夜尊谨慎描绘着，半晌打破了地下室的沉默：“家主，门里有什么？”
老地君回头瞟了一眼，斟酌一二，随口扯了谎：“你以前用过的小玩意，人老了，回忆过去，所以都给你攒着扔这里了。”
夜尊点点头，皮笑肉不笑道：“家主说的，我差点就信了。”
门上的样式比他面具上的要繁琐上许多，若是真要比起，倒是门上的更为精致，那面具上的纹路似乎倒像是仿制品。
老人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自知瞒不过，一时半会儿又懒得找借口，干脆叹口气：“这安全屋并不是我的。当年有位老友喜欢研究这些机关武器有的没的，其中一个就是小巍拿去的那把刀。”
夜尊哼了一声，兄长那把刀倒是怎么都不肯直白收下，折中后委托交给老地君保管，现在估计又回到了那个武器库。
“他当时迷恋冷兵器，曾经还做过一把斧头，后来不知道在哪里丢了。”老地君将视线移开了屏幕，转而望向了小门，整个人似是苍老了不少。
“里面除了熔炼的一些器具，没什么别的。”
夜尊刚要开口，沈巍却是率先按住了他，转而指向了屏幕。两人齐齐看去，只见屏幕内刚回到海星鉴的赵心慈和破天荒出现在海星鉴的地君。老地君瞟了一眼，摇头叹道：“赵家跟地君联盟，倒是彻底要毁了地君这个名声。”
沈巍皱眉打断道：“赵家与地君联合？”
老家主点点头：“不过也不会是真情实意。”
夜尊嗤笑：“您教的好。说起来，听说这次集会，会出不少好东西。”
他枕着兄长的大腿换了个更为舒适的躺姿，笑眯眯注视着兄长继续道：“正好带哥去散散心。”
沈巍靠着精神连接勉强理解着，两人本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让他听得莫名其妙，垂着头盯视夜尊，那人黑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
老地君叹口气：“你就知道哄你哥，这次去百分之百又要开火，这两天仔细着你哥听力，残废上场，凶多吉少。”
夜尊在听到残废那二字的时候就猛地掐断了精神连接，此时挣开兄长阴霾站了起来，唇角的冷笑合着阴森打开的气势看的老家主背脊一冷。野火下意识站起了身，摆了个防备的动作，护在老人身前。
“都是您一手促成的。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别怪我故意失手。”
沈巍注意到了不对，他方才也听到了那二字，半自责下没能拉住夜尊。他扯了扯那人捏成了拳的掌，自顾自立起，贴到弟弟身旁小声唤道：“夜尊。”
于是那海潮般涌上的窒息感又在一瞬间散去，野火牙酸地看着夜尊变脸似地回到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揽过兄长的肩就往对方颈侧蹭去，半晌又毫不顾忌挂在了沈巍身上，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索吻，被沈巍皱着眉支撑着，左右逃不开那印在脸侧的湿吻。
老家主抿唇，这回倒是什么都没再说。
也不能怪夜尊反应如此剧烈，残废这二字在帮派中的意味并不美好。
火拼之中难免重伤，只是这一小部分人，一开始或许还会受到照料嘉奖或是什么别的，但日子久了，随着新鲜血液的加入，这些人也就被调到后勤，以至于被完全淡忘。小帮派就着情面不会处决，但势力扩大之后，这些人往往都会在一些任务上做出所谓的“光荣牺牲”。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如果真的受了不可逆的重伤，那于帮派来说，这成员便是废子，迟早会安排上死亡这一道路。
野火摇了摇头，兀自寻了个地方坐下，夜尊揽着沈巍，心底焦躁，表面却是一丝都不显。
他也不是不着急哥哥的听力，只是这该死的心里作用，他不知道他还能怎样才能让兄长复原。他紧紧抱着沈巍，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鼻尖埋在那人肩侧，扑鼻的沉稳墨香让他好受不少。
他吸吸鼻子，淡道：“集会我们会去。”
老家主无言额首，看着监控里聊得不温不火的地君和赵心慈，重重靠回了椅背。
不是翻盘就是全军覆没。
他们没有退路。
或者说，沈巍和夜尊有退路，但他没有。